宝宝:
在经过一座冒着浓烟的大山之后,我突然感受到迎面而来一丝微弱的清凉。遥远记忆里水的印象被唤醒了。眼前的橙色大地上开始出现星星点点的绿。再往前,绿色渐渐多起来,最终替代了橙色。有绿色的地方一定有水,突如其来对水的渴望让我忘了旅途的艰辛,长久的爬行让我的四肢变得强壮起来,这会儿更是奔跑起来,向着大片的绿色。
妈妈:
我躺在床上,裹得严严实实。母亲,姑妈和姐姐在一旁计划全家人的邮轮之旅。姑妈说,只是一家人太浪费了,反正是她买来的邮轮,干脆叫上她经常合作的旅行社,租给他们做个团,还能挣一笔。她说自从买下这艘邮轮,就靠出租给旅行团,每天也能净赚1500。我突然很冲动地坐起来,说不要叫旅行团,难得一家人一起出游,安安静静,自得其乐多好,干嘛非得叫上外人,不嫌吵吗?她们都愣住了,让我赶紧躺下休息。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生病。可到底是什么病?
我只隐隐觉得腿上有点怪怪的感觉,隔着睡裤伸手去摸左边的大腿,摸到一个圆圆的硬壳,大概有一元硬币大小,紧紧贴在大腿靠外的一侧。我想把那个壳抠下来,却好像有很强的粘力,紧紧粘在皮肤上,哪怕只是扒开一条细小的缝也会有撕裂般的疼痛。但我终于还是忍住火辣辣的疼痛,隔着睡裤把硬壳掰了下来,捏在手中,生怕它跑掉似的,接着右手伸进睡裤,调整好姿势,生怕粘到手上,捏着硬壳的边缘把它拿了出来。这是一个深棕色的圆扁壳,就像一枚胡桃壳,壳面坚硬而光滑,泛着暗棕色的光。我把壳翻过来,几十上百只白色的细小触角挤在壳里,触角的头部分泌出透明的黏液,在触角上方形成了胶水一般透明的一层。
我的左手不听使唤再次摸向左腿,一个,两个,三个,还有至少三个硬壳长在我的腿上。。。突然传来一阵震动,我愣了一下醒过来,是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早上8:35,一个骚扰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