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的消失

在2008年左右,那时中文网络里的大V是韩寒、南周、老罗等等,以公共知识分子居多。

他们部分以个人姿态出现在互联网,但背后都有着专业的知识储备和职业训练。因此产出内容的覆盖面以及专业度都有所保障。用现在的概念说可能类似PGC。另外一方面,他们产出的大量文章内容,在多年后我们却记不起多少,脑海中只是保留着他们的IP形象。

这说明在这个信息泛滥的时代,普通人对于“某个内容”并没有太深记忆,再大的热点总会被更新的热点所取代。而网络上产生的评论类作品,大多又不能像著书一样,将作者自己固定在文化经典的某个位置,所以日后的观众对这些大V的认知又是从零开始,新的观众并不会觉得他们有多权威。

新平台的崛起,总会伴随新的网络领袖和大V。由于曾经的大V没有办法像优秀作家一样,把自己固定在共同文化经典的某个位置,所以他们维持自己知名度以及号召力的办法必须是不断地继续产出。而许多功成名就的人未必有动力继续做这样的努力,比如韩寒要搞赛车,要拍电影;老罗要办企业,做手机。而留下来的人也要面临社会环境,社会话语风格等等的转变,困难不少。

到了后期的大互联网平台,都以UGC为主。人人都是作者,人人都是导演,人人都是主播…这种将曾经显得专业的职业降低门槛,造就了内容供给侧的繁荣。但UGC年代的网红与过去不一样的是,大多并未收到过专业的训练和拥有足够的知识储备。他们的优势大多是新奇,贴近群众,以及共同营造出的多样性。

于是我们会发现如今的网红、热点更替会越来越快,因为非职业的选手,其产出内容创意会单一,涉及社会面太窄,很难满足观众对新鲜的渴望,许多人红的那一刻已经用完“毕生”所学及体验。所以能否从单打独斗的自媒体和个人,提升为专业的小团队甚为关键。

想持续保持新内容产出,要不扩大内容覆盖领域,要不就在垂直领域深挖死磕,比较网络用户已经无比的大,服务一小部分人就已经有不错的收益。对大量非专业出身的UGC时代大V来说,基本都只能做后者。

所以在新的网络上,我们能感受到许多年轻的90后,00后,他们在某一方面的教育训练和知识储备比曾经的七八十年代的青少年好很多。这得益于社会经济的发展,生活条件的改善,但也少不了就是内容的繁荣以及获取内容的便捷,看看B站上各种各样的教程就可以知道。

但同时我们发现“公共”开始消失,即在极具个性化的各种兴趣点之外,有些曾经与大多数人相关的话题空间,消失了。这种消失除了来自于官方的打压控制,也来自于大众的不感兴趣。表现出来一方面是媒体行业不断势微,一方面日常热点大都是偶像娱乐。

媒体一大作用是设置公众议题,我们打开报纸,看到从头版排到最后的一条条新闻话题,实则是告诉我们,当下最值得关注的是什么。而日常缺少了这些公共的讨论,其实让我们缺少了一块缓冲摩擦的地方。于是造成大部分的人,平日要不不出圈,只在自我小天地里玩;要不某天被一个重大事件迫使出圈,就会产生“怎么还有这样的不同声音”的感慨。

如今的网民大多就是这样隔离地生活,“公共”消失了,“公知精英”消失了,我们只和与自己特别相配的人玩,“部落效应”也随着越来越严重。这如果是在一个理性的良好环境里,倒也看似问题不大,毕竟在这个倡导个人自由意志的年代,必然鼓励个人价值的多元化,个人发展也理应是丰富多彩的。🌈

然而对一个并不完善的社会来说(事实在这个地球上,也没什么国家能称得上是完美的),完全把公共空间拱手让出是危险的。它的威胁也许是多年后才到来,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发现这种“只关心自己圈”的生活方式,以及一些公共纽带的消失,让大家彼此很难团结在一起,凝聚大的反抗力量。

希望在日常中,我们都能分出一些精力去关心他人理解他人,而不要遇到意见不一时,就割席站队。

人生能多样化地发展,多样化地选择,这些美好需要建立在某些“共同”的理念上。

如何高效地使用 Google 进行搜索

提升使用搜索引擎的效率,除了尽量将你的问题转化成多个关键词的描述之外,还有一些基本的技巧需要掌握一下,以下是我的10条建议:

  1. 用双引号 “” 明确自己要搜索的词,如:“Puppy Dog Sweaters”,如果不加双引号就当作是几个关键词,前后加了双引号之后,搜索结果是精确匹配整个词组
  2. 用连字符 – 去掉一些不相关的关键词,比如搜索“Mustang”,处理的结果会包含“动物Mustang”,和“汽车Mustang”。如果不想要出现汽车相关的结果,就可以用连字符了: Mustang -cars
  3. 用波浪符 ~ 使用近义词进行搜索,如:~elderly 等同于搜索 ~older
  4. 用星号 * 代替不确定的词,如:“Come * right now * me”,这个方法特别适用于歌词搜索
  5. 用.. 搜索一个范围内的数字,如:41..50
  6. 使用 OR 关键词一次搜索多个关键词,如:chocolate OR white chocolate,会同时搜索巧克力或白巧克力
  7. 用 filetype 关键词搜索特定类型的文件,如: “design process for pros” filetype:pdf
  8. 用 site 关键词搜索特定的网站,如:Sidney Crosby site:coletree.com
  9. 用 link 关键词查找链接到网页的其它网页,如:link:coletree.com
  10. 用 relate 关键词搜索与网站相似的其它网站,如:related:coletree.com

我们应该如何定义成功

原文来自美国设计师 Ainsley Wagoner, stemmings.com,略作改动。

在大学最后一学期,我们所有找工作的同学,开始陆续收到企业的拒绝信,或者更糟的——什么信都没有收到,大家都很绝望。我的教授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专业设计师,他回看自己的人生轨迹后,跟我们说了下面这些话:

“当我在学校时,我像你们一样计划成为成功的建筑师,哪怕当时都不知道“成功的建筑师”意味着什么。

我曾在哈佛大学任教过,曾在多家知名大公司工作,也担任过合伙人职位。 但即使经历了那么多,我也不敢说我“成功”了。你们面临着选择。

比如你可以跟大多数人一样,去知名国际建筑公司实习,勤勤恳恳工作十年后,拥有和资深建筑师一样的履历。

但你也可能银行里没有太多存款,毕竟工资并不算多,而你一直住在大城市,开支可不小。

到时你可能还是单身一人,毕竟你996到没有太多自己的时间。除非是与办公室里的同事谈恋爱,但办公室恋情也是个忌讳。或者,你可以停下来问问自己: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看看周围,找到能让你真正发挥价值的地方。比如成为开发人员?参与社区工作?除了在大公司成为齿轮和螺丝钉之外,你还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无论做什么,都需要寻找,最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你希望十年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你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才构成了你对“成功”的定义。

当我按教授说的去追问内心时,我第一次愿意承认:曾经我认为的许多人生必需品,并不是我真正渴望想要的。比如我想把家庭关系放在首位,我想回家吃晚饭,我想要一只狗,我想要社交生活,我想要有机会与优秀的人一起从事激动人心的项目。而不仅仅是遵循公司指示,在办公室里日复一日的996。综合权衡了各种观点后,我确定我会把“生活质量”放在“过度工作”之上。

我的父亲告诉我,他这一代人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工作,而新一代人则应该把工作视为实现个人价值的途径。 最重要的还是,我们希望如何度过自己的一生。

对我来说,能设计一些很酷的东西,能傍晚回家吃好食物,能有时间与朋友家人一起,享受生活 —— 这就是“成功”。

我的2003年非典记忆

01

2003年非典的时候,我在北京上大学。

那时学校有不少课也停了,每天晚上我还坚持正常去自习,回来路过小卖部的时候,会买一包类似辣条的零食,很辣,但好吃。

忽然有一天,我发烧了。自己在宿舍了挣扎大半天,见没好转,没敢连累舍友同学,只好去了校医院自首。校医院一听是发烧,说他们无能为力,让我去北医三院做一下检查。

于是我叫了个出租车,跟司机说去北医三院。就当快到医院的时候,司机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你不会是发烧吧?”

我说:“是发烧”

司机大叔一下急了:“你赶紧给我下去!钱我不收了。”

于是我被撵下来独自走到医院。那一刻心开始凉了,原来这个世界如此灰暗,危难时人与人如此冷漠。自己有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

02

北医三院检查的过程很快,就是抽血,等验血报告。但接下来等待的过程就长了了,这个“长”不是客观上的半个多小时,而是内心的煎熬,就像过了好几个小时。

有一种犯人等待宣判结果的感觉。是死刑还是无罪释放,就等着后面那张薛定谔的检查报告。等待过程中,开始有些同学给我发短信询问情况,我一条都没敢回。

整个医院也没什么人,偶尔有救护车进出,安静得可怕。在发热门诊的地方,坐着若干和我一样的人。每个人都沉默,不相互搭话,因为你不知道旁边的人里,会不会有真的感染者。

03

终于验血报告出来,我被判定为无罪释放。

于是我又叫了个车回学校,上车时我跟司机说:“我发着烧”。

司机大哥说:“没事,能从里面出来的人,都没事。”

忽然感觉,这个世界又明媚起来了呢,还是“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

04

回到学校,我们被安排在校医院隔离观察。

隔离头三天我的高烧还一直不退,退烧药吃到第三天,医生说不能再吃了,自己扛着吧。于是在第三天的下午,我烧到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晚上,忽然发现喉咙很痒很痛,我拼命地喝开水,再拼命地咳,最终咳出了一个大血球。血球咳出来之后,我感觉整个人重生了,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

原来这么多天的发烧,是喉咙发炎引起的。再往细想,难道这一切就是因为之前每天一包的辣条造成的?

05

最终我在校医院住了半个月,一日三餐学校全包,吃好住好。不过就是孤独,一人住一间病房,不能串门。陪伴我的只有一台收音机,一本英语6级词汇,和只能发短信的手机。

那段独处的日子挺像一场修行,自己的内心好像变得特别平和。出院后不久,我之前挂了几次的英语6级考试也顺利通过了。

时至今日我还记得周迅的《看海》是那年电台的热播歌曲;也时不时会想起那两个出租车司机,他们一前一后的出现,就像文学上的呼应。

台湾归来的旅程有点神伤

这几年,每当看到微博微信上有一些敏感的帖子,总会在底下看到“楼主走好”、“楼主不想活了”诸如此类的评论。 一副自以为讽刺幽默的口吻,透露着幸灾乐祸的小聪明。有时留言的人还是朋友和同学,越发恶心。这种人背后默许着罪行,面上又用威胁的语气宣扬着白色恐怖的气氛,简直就是罪恶的帮凶。 这种做法一点都不好笑之余,恶劣的影响还很大。这些人如果在那个动荡年代,绝对就是人后互相举报,看见他人被整了自己还很高兴的那类。 今天是2月28日,原本没有什么特殊。但上周我们去了台北玩,碰巧路过二二八公园,进去转了一圈,才了解到台湾曾经的二二八事件。

公园里有一个纪念馆,门口有贴着受害人照片的悼念墙,旁边有两本制作的大大的资料册,供游人翻阅,上面记载了二二八事件的前因后果。我去的时候旁边刚好有一位高中女生,在仔细的看。

由于时间关系,我自己并没有详细阅读这些资料;而事前我对这个事件也没有任何了解。只是恰巧在这个时间点,来到这样一个地点,算是一种缘分而已。于是我在今天就很自然想把当天拍的照片贴出来。

当在微信里发出来的时候,就收到文章开头提到的那种回复。其实发帖之前自己也想过敏感性,客观撇开说,是别人国民党的事呀,和大陆这边有什么关系呢?当然话说回来,自己也知道:那之前韩国的《出租司机》不也不让说么,在这片土地的这个领域,哪有什么道理逻辑可讲。 真的是越发讨厌当下人的这种状态,当你并没有带什么特定目的,只是自然想说一些你近期想说的话时,你开始习惯性的自我审查,自我阉割。这种“不可”并不是有人清晰告诉你的,而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锁链。 说得难听点,就是奴性十足吧。我们自己从痛恨墙,到也变成了墙的一部分。

慢台湾

去过台湾的人大概都会说台湾是一个适合生活的地方,不管是百年老街,人气夜市,古早好味,还是观景步道,骑行小路,铁道小站,又或者是创意市集,特色书店,唯美民宿,处处透着安逸,闲散,优哉游哉的气氛。这和大陆有很大不同,在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大陆,如果你不拼搏,不努力赚钱,总会觉得没有安全感,大陆人操劳一辈子,换来一套只有晚上才回去住的房,这样的生活自然谈不上享受,当然除非你本身是富二代。而台湾的年轻人似乎就没有大陆年轻人这么积极,这么拼搏,小清新这个词最早应该就来源于台湾,台湾青年很“小清新”,喜欢追求“小日子”和“小确幸”,大概正是因为在这样慢节奏的社会和城市文化氛围中,人们不必活得太累,慢下来,花更多时间和自己相处、和花花草草阿猫阿狗相处,才能真正体会生活本身的味道。

台湾的文创业和手工业都比较发达,大概也是因为慢下来,才有时间去做一些创意的事情,也不求大,细小的创意就够了,这和大陆一些创意圈一谈都是大项目全然不同。于是你能感觉到台湾的文艺其实是很自然的融在生活中的,不需要什么标榜。慢下来了,有时间品味生活了,所谓文艺的味道就出来了。但慢还真是需要安全感做前提的,在大陆,不快就会被淘汰,城市里生活节奏必然很快,你说想要逃离城市,那只能是作为旅行项目,去乡下待一阵子,最终还得回到城市,在乡下住一阵子还好,一直住下去大概很多人也没法忍受。所以很多从农村出来的年轻人也很少愿意再回去了,有时可能一征地,也根本回不去了,别说乡下,就是很多小城市的变化,也让外出的年轻人觉得故乡回不去了。

有个台湾朋友在台北念大学,毕业后就返回乡下了,这样的事情在台湾好像越来越多,在他们看来也是很自然的事。一方面台湾的城乡差异比大陆要小很多。台北房价高,买不起房,不愿意做房奴,那就回农村,农村生活安逸,休闲,一样过得很滋润,一样很方便,不会像大陆农村很多基础设施都不全。另一方面,后物质主义的思想越来越多的影响着台湾的年轻人,所谓物质主义是个人追求物质上的满足为最高优先,而后物质主义则是个人更重视自主性、自我表达和非物质的价值满足。于是我们看到,更多人想开自己的小店,更多人走入农村,更多人关注老社区老建筑,而多人走上街头追求自由。前段时间的反服贸,很多大陆人不理解台湾年青一代这么极端的做法,表面上看服贸对台湾还更有利啊,但其实这不过是站在大陆凡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样的物质主义价值观之上的看法,如果你理解了台湾的慢,理解了台湾对传统,古旧的留恋,理解了他们对物质主义的不屑,大概就能理解他们为什么反服贸了。

台湾《远见》杂志于2009年7月,发布了一项有关两岸年轻人价值观的调查报告,台湾年轻人的人生目标第1名是“自由自在”。最多台湾年轻受访者认为“成功”的定义,是“实践自己的兴趣”。这跟大陆年轻人的价值观有很大差别,当然这与整个社会发展的阶段是相关的,其实相对大陆,台湾作为一个相对成熟的经济体,台湾的新价值和生活方式和其他欧美国家其实并没有差别太大。在80年代经历了民主化和各种社会运动的冲击后──劳工、环境、性别、社区、教育改革等等,台湾出现了许多新价值,改变了以往将发展主义做为最高价值的主流思维。年轻一带就是这种巨大转型的结晶:他们视民主为当然,他们具有更多元的价值并扬弃以往主流的成功价值,并把这些新价值落实在对生活的经营,让个人生活与整个社会都能更美好。他们不相信“幸福”是来自金钱的无限累积──无论是整体社会,还是个人生活,他们都在努力践行这样的新的价值观。

十八

十八年前的这个时候,我人生中最好的朋友意外去世,在刚成年的黄金时期,也是我们刚刚跨过千禧年,对将来充满憧憬的时候。在比他多留在这个世界的十多年里,自己做了多少事情呢?是否能做到无悔无愧呢?我说不清。

脑子里想起的一句话是: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我们是否还年轻?还对这个世界保持好奇心?是否还愿意去探索去尝试?但起码内心却越来越清楚知道,人生最不可辜负自己的,是自己的时间。

在他去世的那段时间里,我每天都循环听着一首歌Beyond的《不见不散》,这是我们之前共同的偶像。而这首歌恰恰是黄贯中纪念逝世的家驹而作,偏在那个时间点面世,我不知道算不算巧合。我只知道如果没有这首歌,当时就没有合适的音乐能帮助我宣泄排遣心中强烈翻滚着的悲恸。

Paul在自己的演唱会上演唱的《不见不散》


这首歌可算是我心中,Beyond三人时期的巅峰之作。音乐里弦乐的编排,把一种失去亲人后,内心悲痛且慌张不安的情绪表达得很到位。同时也还呈现出一种孤独前行的坚强。以致从那时起,除了音乐上的喜欢,我的人生轨迹也和beyond紧密的捆绑在一起。

网友演奏的《不见不散》bass line

在平日苟且忙碌的日子里,不管生活把自己摧残得怎样,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听回这首歌,回忆起当年我们的青葱岁月,以及当时的那份纯粹。

我会奏著哀歌,替你点亮烛光,你纵使一去 ,不再复返,不见不散

对「音乐电台」的想法

很多人留意到我们是听了晓禾依树电台开始的,欣慰的说,大部分对电台的反馈都还挺好的。但后来我们不做了,一个是没时间,另外一个是找不到定位。

阿北曾经为电台题词

过去出于喜爱就开始做音乐分享,没意识到一些问题,后面了解的事情多了后,发现“音乐推荐”这个事,还带着一点心虚。当下的共识是,未经授权拿别人的歌在自己节目里放,是侵权行为。
比如以前我们上的苹果ITunes平台,就明确不允许这类节目上架。而国内的一些音频平台,似乎处于灰色地带。但由于我们脸皮薄,也不希望哪天有人过来指责我们,搞得心情不好,所以开始对这种做法产生犹豫。而且小圈子做也就罢了,一旦听节目的人多了,或者像如今打赏功能的加入,牵涉的利益关系就很难扯清楚了。

现在看回文化界三大块:书、影、音。围绕前两者的都有大量做的不错的自媒体,不管是内容上,还是数据上。比如有毒舌电影这类超级大号,商业化上也不成问题。

而音乐、乐评似乎看起来就尴尬了。业内有能力的乐评人,当然是去参加这几年如火如荼的音乐娱乐节目了。但普通的音乐爱好者、乐评人,少有能通过自媒体获得盈利和名声。

我本身有关注几个音乐类、摇滚类的公号,从他们某些 10W+ 的文章也能看出有一定的粉丝基础。但我觉得有不少尴尬的地方是:

首先音乐类公号推荐音乐的方式,大多还是要通过讲述背后的故事来实现。这点跟电视上选秀节目还挺像的。简单来说,一首歌如果背后没有一个感人的故事或者创作历程,就会显得平庸不少。

评论书、电影,讲故事就很顺其自然,毕竟作品本身往往就蕴含故事。懂行的讨论导演手法风格,不懂行的人也能讨论故事情节。而音乐本身并不蕴含一个很具体的故事。无视觉画面之余,又因鉴赏能力、口味取向的不同而效果差别巨大。

另外电影既可以通过大量截屏 + 文字来重组一遍作品。还可以像谷阿莫这种知名博主一样,通过剪辑制作视频进行传播(这种行为不知是否有侵权嫌疑)。而音乐就很难做这种解构和重混。
再者一首5分钟的音乐,你写一篇3分钟的评论也显得怪怪的。有这时间都可以把作品给放一遍了,是好是坏当下即有感受,何必听你吹。你看那些介绍电影短片的,也不需要长篇评论,读者想要的是观看链接。

所以做大众化的音乐鉴赏,似乎都会以很绕的方式切入。比如谈论创作背景如何艰辛,谈论歌词文本;还有娱乐节目里将音乐竞技化,比如飚高音,把抽象的东西指标化,方便议论和比较。

黄明志《飙高音》

当然还可以转载MV (我还不是很清楚擅自转MV为什么不算侵权,转mp3就侵权),MV本身类似小电影,会产生具象的话题。还可以做所谓牛人翻唱,豆瓣还真有些音乐人是这样出名的。这样翻唱传播为什么又不侵权呢?(求懂行人指点)

总的来说,在电影爱好者围绕着产业都能赚到钱的年代;音乐爱好者还大多不知道可以和音乐从业者如何共同繁荣。音乐,这个消费得最多的文化产品,还真和大多数人使用它的场景很贴切,只是一种背景陪伴。

凡尔赛案例一则

《对不起,爸爸妈妈给不了你800W的学区房》。不管你看没看过,我们来重温一下它的套路,文章一开始写道:

对不起,你咿呀学语蹒跚学步之时,妈妈爸爸没有带你去3w的早教班。对不起,你适龄踏入幼儿园之时,妈妈爸爸没有送你去8w的双语。对不起,当你即将入学之时,妈妈爸爸依然无法给你800w的学区房。但是我们愿意辞去工作,带你一起去“环游世界”!

What? 无法置换800w的学区房,但是可以夫妻一起辞职,环游世界?我想不起我身边有没有住在800w学区房的朋友,但以现在的市价,住在四五百万的房子里的朋友是有不少的,但大半也是贷款没还完。而且到了这种位置,也没几个敢随便两人辞职去环游世界的。

随后文章的重点就来了,一句话概括就是环游世界各国的旅游照。荷兰,德国,比利时……然后到美洲,美国,墨西哥,古巴…又到以色列,波兰… 每张照片里都有他们的孩子并附上了寄语。 看完这些漂亮的照片,你就会骂娘了:这哪是“对不起,爸妈给不了你幸福”的忏悔信,分明就是“孩子为我骄傲吧,爸妈这次肯定刷爆朋友圈”的炫耀帖。你刷爆自己的朋友圈还不满足,还要发布出来刷大家的朋友圈? 这个时代煤老板的品味已过时,赤裸裸炫富已经很low,人们慢慢转向炫人生经历,炫见识见闻。怎么体现一个人的见识,见闻呢? 靠看书?这些年国人看书的数量也没变多啊;看电影?大多数人也就是看国内影院上映的,今年最火的是战狼2吧。

翻来覆去地想,旅游是最好的方法。 首先旅游可以用钱购买,只要有钱,说走就走。而且旅游大多是玩,放松,比看书看电影等费时费脑的活动轻松多了。只听说抱怨没钱没时间的,没听说几个人是讨厌旅游的。 再者旅游显摆也是非常容易。你不见很多去了一次西藏回来的人,就内心被洗涤一干二净了。显摆旅行见闻不用写深刻的文字,只要拍美照就可以发朋友圈。甚至拍照拍不好都没关系,尽量往远的走,往冷门的地方走,去那些一般人去不到的地方,在那里拍照片,没钱的人绝不敢轻视你。 至此,大家都会倒了这碗假鸡汤:“你们这对父母,炫富就炫富,晒朋友圈就晒朋友圈吧,编什么对不起孩子那么矫情呢” ,谁信啊? 我跟很多正常人一样不会被忽悠,不过理由是我觉得“并不存在这么一对矫情的夫妻”,这事很有可能只是一个运营团队的作品,换言之是杜撰出来的。不管多少赞的骂的,赚阅读数,赚粉才是他们主要目的。

我非常厌恶背后策划这些事的人,在我心里,他们和当年判南京撞老人案的法官是一样的。他们毁掉了一些这个时代难得的一些美好,让它们与主流大众割裂。正如前几年高晓松的一句“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现在大众对待它的态度多半是嘲笑,而不是反省。 关于学区房的故事,不如看这个:

这个社会大部分逻辑都只是一个问句


和大多数人一样,胡迁的名字对我来说很陌生。好奇心作祟,驱使我去看了看这位自缢青年背后的状态。幸运的,我找到了一些真实且打动我的东西。鉴于大多数人不会去关注一个停更的微博,我想把它们贴出来。

毕业后,我知道跟他人争论任何问题都是无效的,互相只能靠话语权来使对方屈服。 ​​​​

每次有什么活动,最烦听到“人脉”“资源”这两个词。《小城之春》后半个多世纪以来此国电影也没什么真正艺术水准上的长进,人脉和资源通到南极上又有什么用?二十年后猜火车都2了,这里还是“方言,乡村,熊孩子”三大宝。其实这些活动的酒局上不只能多认识人,还能吃屎呢。 ​​​​

有一次在三里屯遇到个火山女主播搭讪,她说帅哥你是做什么的,我说纯文学,她说什么文学,我说文学,她说网络文学?我说不是。她说那你一个月得赚十万吧,我说没有,她说五万总有吧,我说不可能,她说两万呢?我说看收成。她说这会儿他们给我刷了几个火山,一个三千快。我说你厉害。

这一年,出了两本书,拍了一部艺术片,新写了一本,总共拿了两万的版权稿费,电影一分钱没有,女朋友也跑了,隔了好几个月写封信过去人回“恶心不恶心”。今天蚂蚁微贷都还不上,还不上就借不出。关键是周围人还都觉得你运气特好,CTMD。

最近一直在跟一个朋友喝酒,喝了一个月,他教我呲妞,费老劲了也没用,某个关键时刻从面前横穿一辆超跑,他说:“开这个就分分钟的事儿了”。真给力,毕业那年,去接那个狗逼恐怖片拍,现在我也改装个排气筒横穿马路了。之后的几年还得攒钱,把自己第一部电影版权买回来,两辆超跑钱,以拍艺术片的收入来看,不去贩毒很难做到。

当那些人拍着网剧写着商业片剧本胡吃海喝换车旅游的时候,走过来说你运气真好啊真羡慕啊,我真想取出我珍藏的凿子和斧子。

一个多月前看徐浩峰更新的博客,我盯着那句“一念之愚,千里之哀”愣了半小时。不是因为那会儿“千里之哀”了,是意识到这句话时,一切都已不可改变,早些年即便知道这个道理,也不会信,现在哀也没鸡毛用。三月份在剧组时就听说了好几个自杀的,当时还没觉得什么,等我自己的电影在半年后没了才发现,都他妈完了。

胡迁也曾尝试过主流的方法希望改善收入:“2015年,我在股市5120点那天满怀期待地入市,至今全仓,但仓已经快没了。”这忽然跟我的经历联系到了一起。那天我叫的uber回家,uber司机和我说:这辆车就是这几个月的股票赚回来的,5000点绝对没到头,你也应该尽快入市。这两件事就像是硬币的两面,而现实中人们选择性的只鼓吹一面。

网上还有一篇他的简单访谈:

问:有人说你的作品会让人感到丧气、绝望的负面情绪很多,你对此怎么看?

胡迁:那你去问问他,每天醒来,临睡前,或者上班时去饮水机接水的时候,只要他有一瞬间反思过自己,就知道每天都在美化自身的生活。朋友圈发点东西在自己身上贴标签,或者手机里攒了几百张照片等着什么时候给人看。我不是说这样不好,而是真正可贵的事物,是在世界的夹缝中,而不是悲观在世界的夹缝中。认识到这一点,也许会对整个生命的秩序有由衷的感动。

问:你心中理想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的?

胡迁:现在我二十八岁了,十几岁时还奢望理想的生活状态,现在不这么看待这个问题了。压根不存在理想的生活状态,就是你要选择具有哪种缺憾的生活。

问:这本书中,有很多故事都给人很真实的感觉,有哪些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吗,或者你真的经历过?

胡迁:每个故事会有一个源发点是真实的,故事发展的情感逻辑是真实的,所有的细节是真实的。你可以把它们看作真实的故事,我觉得会发生,而现实中发生的事情比我写的更有力量。你得使尽浑身解数才能扯开点什么,才能看到一丝自认为的美好之物,但之后,只要你懈怠了,灰暗会重新堆积。《大裂》里面写的不是青春,是中国大部分大学生,或者叫专科生。人们总是讨论白领群体、底层、既得利益者、创业者等等人群,这些标签下的人在若干年前还是青年时,人们又都统一美化成青春,这是一个错误的定义。赖在宿舍每天打游戏,无所适从,不明所以地谈恋爱,这个中国庞大的青年群体,不叫青春,这里面有很复杂的东西,复杂得跟加缪的《局外人》一样。

看完这些,整天饱受现代媒体浸淫的我们,心里会冒出一些词: “理想主义” “抑郁症” “看不开”。经历了那么多自杀事件,人们依然要么是无礼指责“想不开”,要么是浪漫化地想象。理想主义者在当下这个操蛋的社会生存,需要更多的忍耐,妥协和技巧。指责或评判每个自杀谢世的人,都是挺轻薄不道德的,我们并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怎样的黑暗。

最后用一句胡迁的话结束,这是他点评自己访谈稿时说的:“这篇访谈少了最后一句,我逼逼这么多就是为了说这句话——生活中,大部分逻辑都只是一个问句:‘你这么做就是为了多捞点什么吗?’。

LindaPerhacs:归来

琳达·泼哈 Linda Perhacs 自小就生长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1960年代中随丈夫搬家到Topanga峡谷,在那里做一名牙防保健师。不经意的某一天,格莱美和艾美奖的双料得奖人、作曲家莱昂纳多·罗森曼成为了她的病人,在几次上门治疗后,他们成为了不错的朋友。聊天时罗森曼问泼哈,平时都爱干些什么? 她说:写歌唱歌。罗森曼完全没想到一名牙医的兴趣会是创作,于是让她唱来听听,结果大为震撼。他立刻安排泼哈到当地一家唱片公司录音,随后又亲自担任制作人为泼哈录制了第一张专辑《平行四边形》。这是1970年,泼哈28岁。 遗憾的是第一张专辑出版后,并没有造成太大反响。于是泼哈回到了自己的牙防所继续工作,罗森曼也回到了好莱坞。一切又跟往常一样了。

故事一下到了几十年后,以迷幻音乐为特色的独立品牌 The Wild Places 的负责人,偶然听到了《平行四边形》这张传说中的专辑,激动的他下决心一定要再版,于是踏上了类似“寻找小糖人”一般的路途。当他找到了泼哈时惊讶的发现,她这么多年依旧在Topanga峡谷的那条大街上,继续自己牙防保健师的工作。并且她还在创作!一切都跟传说中一样。 接下来的故事,仿佛老年版的灰姑娘。泼哈与大牌的音乐人有了合作,签约了唱片厂牌,举办了自己的现场。也发布了自己的第二张专辑《万物之灵》。

这时是2014年的春天,与第一次出专辑的时间相距44年,泼哈已经71岁。 今年泼哈出版了自己第三张专辑《I’m A Harmony》。其中我最喜欢的一首《<strong]]>One Full Circle Around The Sun》,也就是开头视频里的背景音乐。你能想象是来自70多岁的老人吗?

吐东西真好玩

妈妈给我吃蓝莓,我吃了一口有点酸,就吐了出来,看见完整的一颗蓝莓从我嘴里吐了出来,真好玩呐。我于是一发不可收拾,吃一颗吐一颗,从碗里拿起来,放进嘴里,吐到围兜里,再从围兜里一粒一粒捡起来放嘴里,吐到碗里,如此循环往复,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