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妈这一年

曾经有个算命先生掐指一算,说我如果不在25岁之前要小孩,就只能在35岁以后才有了。我也一直以为肯定得等到35岁之后,倒不是因为相信算命先生的话,只是我妈就是35岁生的我,她还是个幼儿园老师,而我并非算是个喜欢小孩的人,轮到我自己,应该只会更晚吧。

结果我们都错了。我还是赶在35岁就是高龄产妇之前有了娃。

尽管怀孕一个半月就被诊断为先兆流产,被医生要求卧床静养,然而孕期的每一天我都被无以名状的巨大幸福感包围着,甚至已经早早计划好了将来再来个二胎,于是把肚子里的宝宝叫做不多,想着将来二胎就叫不少,不多不少正好俩。

不多急着看世界,提前了将近一个月出生。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凌晨,下身有暖暖的水止不住流出来,羊水破了。镇定的叫醒老公,再镇定的给120打电话。第一次坐急救车。到医院说胎位不正,一边宫缩一边拧巴地侧躺着给肚子里的不多最后翻过来的机会,还真的就翻过来了。急脾气的娃也算给力,生产很顺利,我以为苦日子就算熬到了头,哪知道这才是开始。

随着不多的出生,要二胎的想法很快就冷却下来,怀孕和生产的辛苦比起养一个孩子而言,简直就像是休假。带娃的辛苦,日复一日,绵绵不休,似乎望不到头,难怪很多新妈妈都是生完孩子后就打消了要二胎的念头,虽然这个念头会随着宝宝长到差不多3岁时又重新浮现。

当妈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连搬家都搬了两次,但仍然只是一转眼。好像看她出生后第一次在医院游泳还是昨天的事。红黑红黑的脸露在泳池水面上,紧闭着眼哇哇哭,如今她大哭起来的样子还是会让我想到她刚出生的时候,只是整个脸早已经白白胖胖了。

生产后前几个月时特别敏感紧张,常常整夜无眠,恶补了一堆育儿知识,仍旧担心喂养方式,担心奶量,担心睡眠,担心各种可能出现的身体状况,担心这,担心那,有时在夜里,困到极点,不多又不断醒来吃奶,那会儿我算是真正领略到了崩溃的含义。我对自己说,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只差听到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断掉的声音了。

这种状态持续了半年,现在的我虽然还是会为她新出现的大小状况着急,但更多学会了顺其自然和不如意时的自我安慰。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妈妈,而生命的成长本来也不需要我们去努力维系看似完美的环境。小生命经过层层闯关来到这世上,自有她顽强的适应能力,不必担心。

我常常安静地看着她,看她自己玩耍,看她四处爬,自己扶着东西站起来,然后迈开步子摇摇晃晃走几步。她会时不时回过头,迎向我坚定温柔的目光,有时会不假思索掉转头朝我爬来;有时也会冲我笑笑,然后继续往前。我会突然想,这个小小的人呐,总有一天会头也不回的往前吧。

当妈这一年算是经历了最为严苛而且毫无退路的考验,所有我的缺点再也无处藏身。过去的我自认为心态还不错,但骨子里是个挺没耐心,急躁的人。这一点不多应该就是遗传自我。有时一着急,对她说话也会急起来。下一秒就突然意识到自己忘了她只是个小小的人呐,我怎么把她当大人了呢?一个人带她的时候,想做的事一堆,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我突然发现自己会常常抱着她还犹豫着要先做哪样,选好了一件事开始做又会突然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最终搞得自己手忙脚乱,满头大汗。没想到自己会如此优柔寡断。有时面对老人明显的育儿误区我也不够坚定去维护真正合理和科学的方式,甚至自己还会心生犹疑。

一年过去,我慢慢学会了用最快的速度决定做什么,然后把事情拆成最小的单元去做,被娃的各种状况随时打断也不用怕,一次只做一点点,判断要迅速,做起来却要不急不缓,至于不重要的,就先放下吧。除了经验的累积,更重要的还是倾听自己的内心。有时太纠结于科学合理的育儿方式反而会让自己不知所措。没有完全相同的孩子,因此也没有标准化的育儿方式。妈妈最了解自己的孩子,遵从自己那颗爱娃的心就够了。

不多一岁了,我也从新手妈妈学校毕业了。谢谢你,我的小天使,接下来的岁月,妈妈和你一起成长。

一周岁

还在承受幼儿急疹带来的烦躁感,我的第一个生日在平淡中注定又有那么一些不平淡。没有蛋糕,没有抓周,没有大餐,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这些不过是大人们的特别纪念,对我而言,只要妈妈在身边就好了。

奶奶说这几天我变得和妈妈更黏了,只想妈妈抱着,别人抱就哭。早早醒来,和爷爷奶奶逛公园,非要拉上妈妈一起,还不肯坐小车要妈妈一直抱着,其实我也知道妈妈辛苦,只是和妈妈一起,才能让我暂时忘掉身上疹子的不舒服。奶奶总说硬来,抱着我离妈妈远些,我就慢慢不哭了,可是我的心会很难过,不哭只是发现妈妈不在,哭也没用。奶奶总是强调妈妈在的时候我就不好带,比如喂饭的时候一见妈妈就不肯再吃,玩的时候一见妈妈就要爬过去,其实这只是因为我对安全感的缺乏,只有妈妈能给我在胎儿期相似的安全感,如果只是一味隔离我和妈妈,表面上暂时是好带了,长久看我会变得更没有安全感,胆小,烦躁,爱哭闹。希望奶奶明白,只有充分的和妈妈亲密接触,提升安全感,才能让我更快独立。也希望妈妈在这件事上更坚持一些。

下午爷爷奶奶午睡,和妈妈单独在一起,看看书,听听歌,跳跳舞,即使只是看妈妈做做小手工,撕撕小纸片,也是开心的。后来妈妈训练我自己用手吃饼干,我的急脾气一上来就大声嚷嚷,但妈妈还是坚持让我自己用手放嘴里,也一直鼓励我,终于我自己用手吃到了一口饼干,妈妈高兴的表扬了我,我也开心的笑了。

爸爸今天特意下班回来早些,想多陪我一会儿,也趁我睡觉前给我拍几张生日美照,可惜我还是一如既往不配合,其实早上给我拍照会更好,等到周末再补拍吧。

我的第一个生日,学会了自己吃饼干,学会了拍手。妈妈说人生的常态是平淡,所有的精彩都源于对平淡的充分接纳而后超越,希望这个平淡的生日成为我精彩一生的新起点。

戒一日的手机

娃爸上班,误拿了我的手机。前一秒我还抱着娃四处找。陪娃在家,手机是我唯一的娱乐+学习+工作工具,每次抱着她准备喂奶或者准备陪睡前,都得先把手机拿在手里才算准备好。得知今天确实没得手机用了,倒突然安心下来,回想自己上一刻的焦虑,原来我的手机依赖症已经这么严重了。趁今天戒一日手机,全心全意陪娃一天。

喂奶的时候我看着她,给她轻轻唱歌,她也看着我,一边吃一边冲我笑,心满意足的样子。吃饱自己撑着坐起来,“噢噢噢”到处乱指。心情好的时候她总是“噢噢噢”;陪她睡觉的时候我也闭上眼睛眯会儿,有了娃以后一直睡眠不足,其实多半是因为娃睡着了我还舍不得睡,等我想睡了,娃又醒来开始折腾造成。没有手机,我总算可以安心闭上眼睛。

娃比我先醒过来,爬过来冲我叫了一声“噢”,她只有在有求于我的时候才叫“妈妈”,我还在迷迷糊糊做梦,半梦半醒的叫了一声娃娃,大概见我没什么反应,她自己玩开了。从我身上翻过去,扶着墙站起来拍墙玩,玩一会又爬过来“噢”一声,接着又爬回小床自己玩玩具,大概把所有玩具都玩遍了还不见我醒,终于忍不住又爬过来“噢噢”叫我,这回不把我叫醒不肯罢休了,我从睡梦中挣扎着醒过来,一边迷迷糊糊应答着,我自己听上去都觉得更像梦话。回想起来,清醒宝宝和迷糊妈妈的画面一定很美。可即便我只是这样懒散地陪着她,她也不像以往那样哭闹了,看来手机的消失意味着这个和她抢妈妈注意力的竞争对手不在了,获得了妈妈100%的关注,哭闹自然也就少了。

晚上娃爸带回手机,看看上面也就是错过了几条电话和若干微信,似乎也没什么要紧的,比起收获一个笑容更多的宝宝,nothing else matters. 

躲不掉的隔壁装修

早上带不多蹓跶一圈后回家,隔壁小区挖掘机开始作业了。得得得机器的轰鸣声时断时续,让人心烦。我把窗户关紧怕吵着她,但还是听得真切。每次响起,不多都很好奇,把头扭向阳台。我干脆抱她去阳台,指给她看声音的来源,“在那边,大树下面,有个蓝色的大机器,正在挖东西,是不是吵着不多啦?”她似懂非懂看看我又看看工地的方向,等下一回得得得响起的时候,她竟然跟著抖动起身子,跳起舞来。我有些惊讶,她完全没觉得烦躁,反而从那噪声中分辨出节奏,把它当成了背景音乐。

大概对新的生命而言,所有的声音都是新鲜平等的,这是多么美妙的体验。想起一位禅师的故事,禅师去朋友家做客,主人的夫人很喜欢歌剧,可惜唱得很难听,到场的朋友几乎都是硬着头皮听完她整整20分钟的演唱,只有禅师整个过程面带微笑,像是很享受的样子,后来有朋友问他,不觉得很难听么?他回答:好不好听不过在于心境。

这般心境成年的我们大概很难拥有,我们也早已忘了在我们初初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也曾经拥有过这样原始质朴的心境,如果不是眼前的小生命提醒了我,我大概会一直被隔壁装修之类的噪音烦扰,免不了诅咒几句,然后抗拒着塞上耳机,而今天,我也想和她一样,试着不那么抗拒,试着去发现噪声中的音乐性,后来我俩在得得得的白噪音中睡了个美美的下午觉。

退思园,退思年

那一年 我19岁 刚上大二 习惯独自旅行的我一个人来到同里。江南水乡最适合我这样不爱做旅行计划的懒人。只需要把自己丢下车,漫无目的四处游荡,等待各种可能的惊喜。

青旅的四人间里另外三个室友也都是女生,其中两个和我一样来自北京,另一个来自重庆。重庆的女生性格开朗豪爽,加上北京的俩女生她们学校和我学校挨着,大家很快就熟络起来,相约未来几天一起行动。

那天逛完夜市回到青旅,一楼的休息室挤满了人,老板娘见我们刚回来,一脸神秘对我们说,明天有个好活动,要不要去看看,示意我们也去休息间围观。本来对这类凑热闹的事向来没什么兴趣,却被重庆姑娘拉着挤进人群。

原来是有个重现影视剧桥段的活动,要邀请10对青年男女来再现《风月》、《克拉恋人》、《何以笙箫默》、《爱情自有天意》和《杉杉来了》这几部片在同里取景拍摄的片段。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重庆姑娘就挤到最中间的工作人员面前大声说,我们这儿有个中戏的美女。我像是感受到了刷的一声扑面而来的目光。拜托姑娘,我是编剧系,不是表演系啊,怎么一说中央戏剧学院就以为一定能演戏,一说中央音乐学院就以为什么乐器都会呢?刚想拒绝,突然那些扑面而来的目光中细若游丝地飘进一道光,顺着这光的方向,我望过去,众目睽睽之下,我只能竭力隐藏自己的惊讶。怎么是他?石洛,我的前男友,就坐在工作人员背后的桌子上。

高中毕业,我考上中戏去了北京,他去了上海,就像大多数早恋变异地恋的结局,我们在大一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分手了。从那以后就再没联系。

“明天去退思园拍《风月》,你要是演巩俐,我就演张国荣”还没等我缓过神,他已经开口了,还是跟过去一样说什么都轻描淡写的语气,还是头上那个我曾经总爱用手绕啊绕的小辫子。那会朋友们都笑称我俩是他负责长发飘逸,我负责短发干练。

见我还没打算回应,刚刚难得发了一秒钟愣的重庆姑娘推了推我,“报名了报名了,战书都下了,还不上?”我有些恍惚地在工作人员那儿做了登记,人群中竟然有人带头鼓起掌来。

等人群散去,我却再也没找到他的人影。那一晚我失眠到天快亮了才睡着。

11点醒来,吃过午饭,到退思园的时候,石洛早就在那儿了。他已经换好了妆,还戴了顶假发遮住小辫子,一身黑色中山装很衬他。巩俐的服装居然是一身粉红,我平生最讨厌粉色,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戏服,我一定会拒绝。

第一个场景:我抱着一盏水晶灯走在庭院里,他从后面走上来,往前走几步又回头问:啊,大小姐,你们家的藏书楼在哪里?我回答:在那边。

第二个场景,我在藏书楼的楼梯上再次撞见他,他问:小姐,你跟着我有什么事吗?我故作镇定的回答:我忘了告诉你,藏书楼现在已经没有书了。

拍第一个场景还算顺利,他回头看我时,我整个人的情绪还陷在粉色套装的尴尬中无法自拔,想也没想就说出了台词,反而很自然。

但第二个场景,拍了5次,还是不好,最后我说不拍了。其实拍第一次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太妙了。看他从黑黑窄窄的楼梯走上来,我突然意识到我俩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学校的楼梯上。他撞翻了我的一摞书,很抱歉的帮我一本本捡起来,他走下楼梯又回头望了一眼,正好看见也在回头看的我,抱歉的笑了。而剧中的情节是我说完又匆匆跑下楼梯,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两截楼梯重叠在一起,我的脑子一下子就不听使唤了,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跑来演戏,还是跟他?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这究竟是缘份未尽还是冤家路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破镜重圆?他那么直接邀请我来演戏,可又一晚上不出现,他到底在想什么?果然还是没法装作若无其事啊,明明已经过去一年,当初还是我提出的分手。

摄制组赶往别的地点拍戏了,我和他留了下来。旧时的老阁楼潮湿阴暗,让人心情也跟着忧郁起来。“下去走走吧”他先打破了沉默。我们从藏书楼的楼梯一前一后默默走下来,木楼梯有节奏的嘎吱响着,我发现我和他的步调竟然完全一致,两人的脚步声重叠在一起。于是我刻意放慢了脚步,嘎吱声变得纷乱起来。

“我去你们学校了,她们跟我说你来这儿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他从上海去了北京,又从北京追到同里。“一年了,我还是会觉得有些不甘心,我们甚至都没有最后见一面。我本来只是想再来见你一面,但昨天见到你,还有刚刚跟你演楼梯那场戏,我就知道你还是过去的你,你果然只是糊里糊涂做了个傻傻的却自认为聪明的决定。”他说完看了看我,那神情就像看一个犯错的孩子。

我发现自己无言以对,我以为那时的决定很理智,长痛不如短痛,大家不都这么说么,异地恋至少四年,感情多少也会淡的吧,加上周围那么多诱惑,总有人好心提醒我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荒废了大学四年。道理好像都对,可我却忽视了最根本的东西,相爱这件事本身。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除了距离。而距离还没有来得及对爱造成真正的问题,我却提前对爱宣判了死刑,说到底不过是在逃避。

一阵沉默之后,他说“不过大学没我想象的有趣,我干脆退学去北漂吧,你收留我吧”然后突然转身拉住了我的两只手,做出一副乞求的样子。“别逗了,毕业前我哪有地方收留你呀,女生宿舍啊”。我笑着说,眼泪却流下来。

退思园的庭院进进出出,柳暗花明,过去的一年我们退到一段关系背后思考一段感情的始终,这一年就当是我们的退思年吧。

外公诗词三首

摇篮曲

—— 词曲于羊城磨碟沙

小不多,游过河,
牵着妈妈上南坡;
小不多,性子急,
瓜还未熟蒂先落。
谷雨刚刚过,
抢栽苗一棵。
编号四二七,
军医妇产科。
张嘴我就唱,
多来咪发唆—
因为宝宝早知道,
爸爸妈妈叫晓禾。

《五律》-題小不多半岁照

—— 外公梅隆雪川

半歲秋蕭瑟,
羊城小不多。
語隨白話境,
情分紫荊河。
煦日風猶暖,
微寒雨卻訛。
荔灣橋石美,
魚水酹深窩。

今天我终于扶着小床的栏杆站起来啦!外公特意赋诗一首:

—— 外公即兴于羊城

小不多今日扶栏站立
第一天站起来
你手扶木栏
面对封闭你的墙壁
妈妈抢拍了背影
在心头记下
二月十五,初八
扣去早产期
腿脚软的日子
二百七
外婆问是啥神情
妈妈说
诧乎乎地得意
还呀呀学语
嗯,想说什么
都在眼睛里—
一会儿叫我羊羔羔
一会儿喊我小鱼
听懂了是在天河
我的食粮
该是白菜萝卜和肉糜
看看吧,过几天
我会走下高楼
走进风里雨里

我会自己睡觉了

第一次连续两天晚上自主入睡,妈妈说值得庆贺。虽说每次也需要喝得饱饱的,抱起放下好几次再折腾上一小会儿才能睡着,但妈妈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昨天开始减少了辅食量,晚上夜醒也从前一阵的5、6次变成了2次,看来晚上睡得不安稳跟前一阵辅食吃太多有很大关系呢。

太外婆,他们都说我长得像你

16号清晨6点,我和妈妈还在睡梦中,爸爸推门进来轻声说太外婆去世了,身后传来另一个房间里奶奶的抽泣声。犹豫了片刻,爸爸妈妈决定带上我一起回湛江。

9点坐上开往湛江的大巴,一路我都很兴奋,全然不知我是去奔赴一场葬礼。第一次坐大巴,第一次出城,第一次回湛江,第一次看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第一次躺在妈妈的哺乳巾下面……太多的第一次让到湛江的当晚我就兴奋过度不肯入睡。

第二天出殡因为习俗我和妈妈没有去现场,等着亲戚们中午回来一起聚餐。太外公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长得像太外婆,可惜太外婆没能看到”。我安静地坐在太外公腿上,仔细看他的脸。不知我的到来是否能对他有些安慰。

亲戚们都爱抱我,我也不怕生,在陌生的亲人间传递,一点也不哭闹,连妈妈都有些担心。昨天是旅途的新鲜感,今天是社交新鲜感,两天下来晚上更睡不好了,总是翻来翻去,好不容易睡着又哭醒,大概刺激过多,我的大脑处理不过来了。

大家都说我长得像太外婆,可惜没能见到她。奶奶说太外婆有本珍藏的相册,里面最新的几张是她亲手挑选的我的照片。太外婆,你在天上看见我了吗?妈妈教我念了句咒文:嗡阿吽班杂咕噜叭嘛悉地吽(OM AH HUM VAJRA GURU PADMA SIDDHI HUM),我还不太会念,但还是希望可以抚慰你的在天之灵。

第一次翻身成功

9.1是小朋友们开学的日子,今天我也成功升级学会翻身啦!虽然我本来是迷迷糊糊向右翻找奶吃,但终于还是靠着自己的力量翻来趴着了,就是右手摆得不舒服,不过一翻过来我就清醒了,妈妈在旁边给我加油,我使劲挪了挪,小手终于舒服了点,但重心不稳,很快我又翻回去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