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世界只剩下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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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的春天,上海海事大学一位30岁的女研究生杨元元,因为学校拒绝她的母亲住她宿舍,最终选择了跳楼自杀。表面上看这件事只会让人想到教育制度,想到现代人的心理承受力等问题,但回过头看整个故事,你会发现让你不寒而栗的其实是她母亲对她的“情感勒索”。

美国心理医师苏珊•福沃德(Susan Forward)是这样解释“情感勒索”的:它是一种强有力的操纵方式,和我们亲近的人用它直接或间接地威胁我们;如果我们不顺从他们,他们就会惩罚我们。不幸的是,在“孝道”的外衣下,“情感勒索”在中国处处可见。

杨元元的故事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她父亲早逝,从小与母亲、弟弟相依为命,母亲是一家军工厂的工人。在她短短的三十年人生中,母亲望春玲一直以母爱和孝道的名义操纵着杨元元。女儿想报考大连海事大学,望春玲以考武汉大学可以省些路费为由,阻止了女儿做出这一选择。从女儿大三起,因军工厂拆迁失去住处,她到大学投奔女儿,和女儿挤在一张床上居住,从此两人形影不离。女儿考上了小城市的公务员,因她希望女儿去北京、上海这样的一线城市而放弃。女儿30岁了,渴望爱情,亲属也劝她考虑女儿的终身大事,她却说,“我们楼上三十好几没结婚的多了”。女儿考上上海海事大学的研究生,虽然她每月有987元的退休金,但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应该跟着去,和女儿同住宿舍。女儿两个月的研究生生涯里,从未参加任何一项集体活动,每次只是默默地跟在母亲背后,听她母亲说话。

没有朋友、没有梦想,没有自己的生活。杨元元唯一拥有的就是母亲,以及无穷的挫折、孤独、憋闷、自卑、屈辱和道德枷锁。这是一个完全看不到未来的故事,于是死亡也就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情感勒索者索要的是比通常物质上的敲诈勒索复杂得多的东西,可以是对方的关怀、付出等情感,也可以是金钱、时间和精力。打着爱的旗号,情感勒索者的目的是关系中的亲密,而本质上不过是一种权力关系。

遗忘或永恒,你会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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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有生之年,每一个瞬间与情感的表现都被我们的家人和朋友看在眼里,在死后将会慢慢淡化,直到有一天……我们被彻底忘记了。但如果,你能永远被记住。”
这是写在网站eterni.me首页的一句话。如果你看过英国电视剧《黑镜》,你大概会记得其中有个故事,关于一个女人失去男友,沉浸在痛苦中,后来接触到一项服务,可以根据男友生前所有社交网络发布的内容来设定一个虚拟形象,克隆出她的男友,植入芯片,于是男友就好像复活了一般,女主人公能够与“他”进行交流,从此她便开始变得无法自拔。。。
麻省理工学院的项目Eterni.me,可以说就是这个故事的现实版开端。它会通过收集用户在网络上留下的个性化数据,包括社交网络上的言论、兴趣、各种行为等,构建出一个完整的“虚拟模型”,它将会拥有和你逝去亲友相似的行为喜好,表达方式、甚至性格和情绪。
你会怎么选,如果某天你失去了挚爱,或者某天你离开世界,留下你的至亲,你会希望他怎么选?想想真有些可怕,如果我是死者,我宁愿完全消失,但如果我是留下的那个,大概我也会挡不住诱惑。就像《黑镜》想表达的,科技将我们带向文明的同时也在带向深渊,又或者这两者本来就是一体,总有一天会同时抵达。

第072期:如果那天没下雨

节后两周,主播未归,依然是假期特别短版。第二个故事来自黎文先生的《如果那天没下雨》:

早上的上班路上,如常的塞车慢行之旅。天上下着细雨,可真是一个糟糕的天气。雨中,一个穿紫色连衣裙的女孩撑着伞走过,相信也是在赶往市区某幢大厦的公司职员。这时,我看到她是光着脚在雨中走路,为了不让雨点打湿鞋子,她提着高跟鞋在湿漉的人行道中行走。我想,若不是公司有着严格的美丽规定,那就是她实在是十分珍爱自己的仪容。

但是,你有试过光着脚走在马路上吗?反正我是没试过。一个繁忙的上班日,女孩光脚走在马路上,像是在人行道上弹奏音乐。她停下来了,还用脚丫子撩起路面上的水,小小地玩耍了一下,似乎正置身于美丽的海滨戏水,全然忘记了路边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地堵塞着的汽车,和正在羡慕地欣赏着她的我。

那一刻,我觉得她是这座城市的救星,她在那一刻,是这座城市最好的演员。她摧毁了所有上班族的逻辑规范,对啊,为什么我们就一定要穿着鞋子在城市里行走呢?

作者:《城市画报》前主编 黎文

赶不上的地产时代

今年回家乡感受到最大的变化,就是雨后春笋的房地产。在市区里到处都能看到楼盘的广告,一打听,价格都已经跟之前相去甚远。之前脑子里闪过的以后在海边买套小房子养老的想法,也随之夭折,这三线城市的房价已经望尘莫及了。随着售楼小姐走到最好环境的一个楼盘,上了十八楼往外一望,真是豁然开朗,心旷神怡。环境的确是大城市那些几百万的小房无法相比的。当然不管是三线城市的海景房,还是大城市的小蜗居,价格都不是我等能消费的。国人在房子上耗费太多,我们不想这样。

第071期:再见蓝线,再见新街口

春节假期,人去台空,特放上两期假期特别短版。第一个故事关于买唱片:

读大学的时候周末经常一个人的娱乐项目是,骑车从学院南路出发,经新街口一直往南,骑到西单图书大厦,再原路返回。这条路上的音像店,书店,乐器店对我来说实在是打发时间的好地方。那个年代的新街口唱片业一片繁荣,大大小小卖原盘、高仿、盗版的音像店生意都非常不错。那时候的蓝线唱片,每逢进货的日子,门口都是一堆乐迷等着。纸箱一放出来就开始疯抢,要想有所斩获,务必练好手翻唱片的技术,以及凭盒侧面辨认唱片的能力。每次周末走完这一趟旅程,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把淘到的CD放入CD机里,便会感觉无比的温暖和满足。

到了毕业,离得远了,去新街口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去都发现马路慢慢拓宽,百货大楼、商场也陆续建起来。但音像店则越来越少,淘碟的人也越来越少。直到去年,据闻新街口沿线最后一家音像店倒掉,可谓宣告一个时代的结束。稍有庆幸的是,作为见证了那个时代的蓝线唱片,把店挪到了北太平庄,坚守住唱片的最后阵地。自己现在淘碟已比以前理智很多,更多是网购,但每次要能经过三环边上的蓝线唱片都会进去看看,顾客很少,但总会有些人来店里取预定的正版唱片。这萧条的景象难免让人有点心酸,蓝线就像带着我们对新街口的回忆搬到三环边上。

在初到北京时,能见证新街口的繁荣;在即将离开北京时,发现中国每个城市在所谓的“发展”前,都不可避免的殊途同归,北京也不例外。那些岁月,那些记忆,很快也和新居民无关。

作者:依树

疯堂斜巷的艺墟

在《放逐》片中,黄秋生、吴镇宇等人为了帮助张家辉完成最后的心愿,一起到张兆辉位于疯堂斜巷的旅店,也就是大疯堂艺舍,找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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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堂斜巷本来只是我们电影景点的一站,第一天的漫游错过后,第二天重新逛过来,竟在这儿流连了大半天。疯堂斜巷之所以叫「疯堂」,源于澳门第一任主教卡内罗曾在这里附近设置痲疯病院。如今的疯堂斜巷是一条欧陆建筑风格的街道,也是澳门创意产业的小中心,是一处类似于国内创意园的地方,只不过规模要小很多;比起挤满游客的大三巴和议事亭前地,这里游人稀疏,宁静安逸,最适合在午后暖阳下闲庭信步。

疯堂斜巷

从路边的海报看出来这里经常会有“疯堂天地”等街头艺术活动。我们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一个名叫“黄昏小叙”的小朋友乐团演出,孩子们用小提琴,键盘,手风琴,演奏一些老歌,有几位可爱的小朋友似乎都还不会按弦,在里面扮东郭先生。演奏的曲目有西方的欢乐颂,竟然也有红色的“歌唱祖国”,真是和谐。家长和路人就在旁边安静的围观,看着这帮演奏还不成熟的小朋友,大家倒都觉得很满足。

疯堂斜巷

从仁慈堂婆仔屋拾级而上,便是疯堂斜巷创意基地所在 —— 疯堂十号创意园,小小的一栋三层楼里,旋转楼梯往上,每一层都设置了各式展览,大多是年轻人的插画摄影。每个房间都无人值守,但都有留言的小本本。即便空间逼仄,却也小而有趣。去的时候我们还正好碰上一位医生的小型画展开幕式,煞有介事的开幕式剪彩结束后,主持人还招呼底下的游客一起上台合影。感觉这里的展览水平,虽明显不如国内,但政府和这些5,60岁的掌握权利的这部分人,对年轻一代的文化创意产业还是相当支持的。这让我有些羡慕澳门的年轻创意人,虽然暂时的水平不够,但仍有空间能安心下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在竞争惨烈的国内实在是不可想象的事。

疯堂斜巷

疯堂斜巷后面有座圣味基坟场,坟场中间有座小教堂,有人在拍摄婚纱照。坟场上每一座墓碑都是不同的,背后矗立着各式雕塑,这大概是我见过最美的坟场了,真的感觉到这些前人就那么安静地躺在这里。傍晚我们在孩子们的小提琴声中慢慢走远,石板路上空无一人,安静得让人想在阳光下就此睡去。回想澳门这座小城,竟让我们比对香港更加留恋。

疯堂斜巷

银河电影里的澳门建筑

澳门有很多保存完善的历史建筑,多得有些出乎意料。大多颜色都是温和的淡黄,淡粉,淡绿和淡蓝,干净而美好。400多年欧洲文明和本土文明的融合,使得这些建筑即便在周围都是破旧老屋的环境中,也毫不突兀,十分和谐。银河很多电影也都在澳门取景,我们自然也要走走。

亚婆井前地

亚婆井前地: 亚婆井的葡文意思是「山泉」,传说明朝有一位婆婆在这里修筑水池,储山泉水方便居民饮用,这里以前是澳门主要的水源,是葡人在澳门最早的聚居地之一。在杜琪峰电影《放逐》开篇,火(黄秋生)、肥(林雪)、泰(吴镇宇)和猫(张耀扬)来到亚婆井前地找他们昔日的兄弟和(张家辉)。在这所白色房子里一场枪战后,五人竟开始帮张家辉搬家,吃了顿温馨的晚饭。《放逐》看过很多遍,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开篇这段,单是为了四人在亚婆井前地一起回头的那张剧照,也值得专程去澳门寻觅这条小街。

主教座堂

主教座堂: 主教座堂全名圣母圣诞主教座堂,俗称大堂,是天主教澳门教区的主教座堂,昔日澳门总督上任时都习惯到大堂把权杖放到圣母的圣像旁以象徵权力的神圣。电影《复仇》中,Costello在大堂前地伏击其仇人任达华,双方展开激烈的枪战。 我们到的时候刚好又有导演在这拍片,看来这地方真是取景圣地。

新马路

新马路: 又称亚美打利庇卢大马路,是澳门本岛的中枢街道,起初只是一条叫大鹏巷的弯曲小路,及至1918年经过移山填海后而开阔成一条连接南湾和内港的马路。自新马路开阔以后,其周边陆续兴建不少楼房,并云集银行和各式各样的店舖,渐渐成为澳门的商业活动中心。《暗花》、《再见阿郎》和《复仇》都在这取景过。

大三巴牌坊

大三巴牌坊: 我想80%的游客来澳门都会来这,还有20%想免俗的也得来这下面的那条步行街免费试吃一堆美味零食。大三巴的「三巴」则来自「圣保禄」的葡文São Paulo。1835年,一场大火烧毁了圣保禄学院及其附属的教堂,仅剩下以花岗岩造成的教堂正面前壁、大部份地基以及教堂前的石阶。大三巴旁边还有一条恋爱巷,和别地的情人路是一样的寓意。

新葡京

新葡京: 新葡京是除了大三巴之外澳门又一个标志性建筑,可以说是澳门博彩业的旗舰娱乐场,里外都挤满了游客。与旧葡京一样,新葡京的建筑设计也有不少关于风水上的传闻,例如酒店如火炬的外貌有指是要化解对面竞争对手永利澳门的财气、赌台上的网状装饰有指是要客人堕进蛛网插翼难飞等,凡此种种,真是信不信由你。《盲探》也曾在此取景。

澳门有很多教堂,走得我们最后看照片都无法一一对上号了。

1314,仍在路上

2013经历比以往更多。从北京搬到广州,惬意待业两个月,随后为了生计不得不加入这以加班为文化的公司。上半年在家兼职的晓禾,下半年也重新全职工作。这让我们的今年财政目标提前得以完成,少了不少压力;但另一方面她的音乐学习时间基本挤得所剩无几。

一年里,生活上的劳累不是我们担忧的,我们能从平淡日子里找到乐趣。更多的苦恼是来自于理想与现实的矛盾。

不要把理想归为只属于成功人士的事情,而与普通人无关。对我自己来说,现在的理想主要集中在: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这决定于思考生命中对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如果你即将离开这个世界,有什么事是没做会遗憾的。在人生迈入三字头后,这些思考并不多余。

理想倒是有雏形,但你发现还无法逃避现实: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工作是否可以?辞职前储蓄多少钱才算保险?如果自由职业赚的钱入不敷出是否又要回归上班?这些问题,我们到目前都没有明确答案。

但我们知道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可别轻视想法的力量。想想《盗梦空间》,他们只在你脑子里植入一个想法便盗走一切。当你脑子里不断地出现一个想法却又无法尝试时,那种纠结开始扰乱了幸福需要的宁静。我们无法再忽略它,它总有天会驱使我们迈出那一步。

“活着”与“生活”从来就不一样,我们需要选择的权利,选择的能力,和选择的勇气。

今年是我们转变的第一年,我们并没有到达幸福和宁静的终点,我们依旧在路上。“So,don’t talk to a dog at raining days。它有自己的寂寞,所以才孤独的走在雨中。”

希望终有一天,我们能互相告知,彼此都跟随了内心的那个想法走出了那一步。

年终了要写点什么。感谢今年做了大部分电台工作的晓禾。

走过安静的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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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的澳门除了灯红酒绿的赌场和美味蛋挞猪扒包,只剩下麦兜唱的“爸爸带我过大海吃葡国鸡”,所以此次澳门之旅期望并不高。当看到拱北口岸黑压压的排队人群,脑子里对“那么小的澳门如何能挤得下如此多人”场面的想像,更加大了我对此次旅行的担忧。但后来过关后才发现,这些人不在大三巴就在赌场,除此以外的澳门,人都很少,出乎意料的安静祥和。

这里跟行色匆匆的香港还是很不同,澳门人走路悠闲许多。在没有红绿灯的路口过街,车都会主动停下来让行人先过。我们习惯了在内地走路,从来不敢跟车抢时间,所以往往都犹豫不前,这时司机便会点头挥手示意我们先走。而在澳门城区里走,许多店铺也是晚晚才来开门,似乎在早开门多赚点钱的事情上不够努力。而在疯堂斜巷,我们还看到了一场名叫“黄昏小叙”的小朋友演奏会,大家从旁边店家里搬出来凳子,摆在人行道上便开始了,就是一个小社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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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赌场也并非想象中的嘈杂模样,赌场里的服务员也不是火辣美女,大多是留着同样短发的中年阿姨,站在每个赌桌前,安静专业地完成着他们的工作。见你走过,就摊开手划过桌面,示意你入座。从进入赌场,到你开始赌博,都没有电影里任何激动的场面,平淡的就跟广州人去喝一次早茶一样。赌场里的确也有不少大叔大妈,我们看到一个玩百家乐的上海男人,几分钟赢了5万多,几秒后又全部输光,一切又都很平静。从赌场走回酒店,街上静悄悄的,却有一种暗流涌动的幻梦感,因为你知道马路边的豪华建筑里挤满了或冷静或冲动,或孤注一掷或举棋不定的人们,刷刷的筹码声此起彼伏,洗刷着多少一夜暴富的美梦。

夜灯下的澳门宁静安详,没有警车巡逻,只是零星的有行人和夜跑族经过,但似乎都很安全。这种反差让我想起那个有些反感的词:和谐。忽然想起澳门政府近些年都给市民分红,市民普大喜奔。而有一年香港政府效仿,就被香港人骂了。比较起来,澳门真是和谐社会。中式老房子和西式老建筑可以和谐共处;破旧的老城区跟豪华酒店赌场可以和谐共处;不同肤色的人可以和谐共处;内地人和澳门人也可以和谐共处,总听说香港人和内地人的矛盾,但从来没听说过澳门跟内地的矛盾,大概要得益于澳门的经济主要靠内地赌客支撑的关系。

后记:回来网上发现一则墙外旧闻——澳警开枪示警,撕开澳门和谐面纱,才意识到我们才两日的感受或许比较片面,也许在表面的和平底下,处处暗流,但这大概也只有常住在澳门的市民们才有真正深切的体会,和客观的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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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期:一年里,走走停停吃牛杂

这一年,我爱上了吃牛杂,习惯了不吃辣,发现了好多比金鼎轩好吃很多的茶餐厅,还有更多隐藏于市井的美食;扔掉了雪地靴,也终于有机会穿上了雨靴;知道了很多种植物和花的名字,也头一次种的花花草草超过半年都还活着。虽然广州的地铁一样很挤,很多地方也挺脏挺乱的,但这座城市的生命力和它的植物一样,自顾自旺盛生长着,这里没有弘大的叙事和意义,有的只是实实在在生活原本的样子。刚来那会,我们以为广州很小,但每次行走,都会发现一些之前没有到过的地方,会有一些小小惊喜,这座南方城市似乎还有很多隐藏彩蛋等着我们去发现。

较早前的冷雨夜

孤单行人匆匆走过
呜咽列车缓缓开过

路口街灯里
白色雨纷飞
路边水洼处
霓虹影乱碎

冷雨夜
我躺在总也睡不暖的被子里
听窗外间或响起的雨声
冬雨不大,绵密而细长
本来无声,只偶尔会滴下一颗撞到窗上,啪的一下粉身碎骨
或是被来往的车辗过,扑倏倏地发出碎响

南方的冬雨越下越冷,头一回要在这么南的南方经历一个完整的冬天。
“广东以外的地方都是北方”,广州的同事说,“连海南都是”。
好吧,原来南方的冬天也不都是暖的。

那天傍晚,下了四天的雨终于停了,清冷的空气里,扑倏倏的声音消失了。

第069期:印第安人从土里面长了出来

西雅图酋长说:你们的命运,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谜。可以设想一下,如果把所有的野牛杀光,把所有的野马驯化,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如果原始森林中尽是人类的足迹,幽静的山谷中布满着横七竖八的电线,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如果草丛灌木消失了,空中的雄鹰不见了,马匹和猎犬也失去了用场,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这一切,只意味着真正生活的结束和苟延残喘的开始。仅以本期纪念Floyd Red Crow Westerman(1936-2007),一位印第安音乐人,政治活动家和演员,终其一身都在争取印第安人的权益。

封面来自于flickr摄影师Dave Brosha

新年序言

人际关系就像一串炮仗,你点燃引线,起了个头,便会噼里啪啦爆炸开来,看起来喜庆热闹,但炸掉的却是你的独处时间和悠然情致。
你和一堆名字在一起,仅此而已。如果你没有属于自己独有的东西,也不过泯然众人矣,于是名字也不过是名字而已。
接触的人越多,越难平静,因为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了,而是你内心他人的对比物而已。
那些做着最不适合自己工作的人,常常有颗好强的心。等他们发现时,可能一生已快走完。

第068期:温暖圣诞节

北方的圣诞该下雪了吧,这个节日总和红色绒帽,厚棉衣,厚手套有关,跟壁炉和暖气有关,而南方的这座城市还是温暖如春。当温暖被无限延长,时间好像也慢了下来,只是在不经意间,2013已经到了年底,脑子里都还经常想着2012世界末日的事。末日看来没那么快,但毕竟生命短促,2014,希望大家能多做些自己真正喜欢的事。See how the world goes round. You’ve got to help yourself.